聊斋故事男子因相思积郁成疾,老妇人为救他

古时候，镇江有个叫蒋阿瑞的男子，在他十岁那年，父亲出海捕鱼，不幸葬身鱼腹。从此后，蒋阿瑞不得不与老母亲相依为命。由于母子二人都没什么手艺，挣不到钱财，日子一直都过得很艰难。蒋阿瑞想跟着渔民学习捕鱼，但是老娘怕他重蹈蒋父的覆辙，死活不同意。没奈何，蒋阿瑞只得做些杂活，借以换取二两薄银，艰难度日。

如此过了七年，蒋阿瑞长大成人了。这年端午，当地要举行赛龙舟表演，人手不够，里正胡老四便让蒋阿瑞去帮着划桨，答应事成之后会给他几十吊钱作为奖赏。蒋阿瑞为了挣笔赏金，便跟着胡老四去了。由于本村选手的表现都很出色，蒋阿瑞他们这个组，竟得了龙舟赛第一名。胡老四脸上有光，心头一高兴，便给每名参赛选手赏了一两白银。

蒋阿瑞没想到此次比赛，竟挣到了这么多钱财，他也十分高兴，于是情不自禁地在船上手舞足蹈起来。两岸的观众见他舞姿优美，翩翩若仙，都不由得为他鼓掌叫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幸发生了：蒋阿瑞因为兴奋过头，不慎失足落水了。虽然他从小生活在江边，却不会游泳。在身子下坠的瞬间，蒋阿瑞暗暗寻思道：完了，这次肯定死定了！

不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来到了一座美丽的宫殿里，宫殿上书“龙宫”二字。蒋阿瑞虽然没念过书，但“龙宫”和“龙王”的事他还是经常听村人说起的。这时，他心头十分诧异：龙王和龙宫都是传说中的事，可我为什么到了“龙宫”里？难道这个世上，真有龙宫和龙王的存在？

正寻思间，迎面走来两个手持长矛的虾兵，它们不容分说就将蒋阿瑞双手捉住道，“何方人士，竟敢擅闯龙宫？走，跟我们见龙王去！”

嗯？这世上还真有龙王？蒋阿瑞吃了一吓，心中忐忑不安。由于人生地不熟，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只得跟着这两个虾兵，去见了龙王。那龙王长着龙头人身，戴着金冠，穿着龙袍，看上去十分威武有气势。

“跪下！”两名虾兵很快将蒋阿瑞押跪在地，蒋阿瑞看着那龙王还有些害怕，慌忙将头埋下。这时，坐在正殿上方的龙王忽然开了金口，和颜悦色地问道，“来人可是人间舞者蒋阿瑞啊？”

“回，回龙王，我是蒋阿瑞不假，可，可不是人间舞者，您太抬举我了。”蒋阿瑞战战兢兢回道。

龙王哈哈笑道，“刚刚你在船上跳舞，我都看见了。我敢说上面的人，没有比你跳得更好的，说你是‘人间舞者’，一点儿也不为过。不过，刚刚看你的表演还未尽兴，你就失足落水了。看来这也是你与我这龙宫有缘啊！不如你在现场跳一支舞，让我龙宫水族，都开开眼界。”

“听大王吩咐！”蒋阿瑞不敢怠慢，壮着胆子向龙王要了些舞服和道具，倾力表演了一支《霓裳羽衣舞》。龙王和王妃看了竟是连连一阵叫好。事后，龙王赏了这小子不少金银珠宝道，“以你的才能，完全可以去‘柳条部’了，以后你在那里练习吧，希望看到你更好的作品。”

“谢大王赏赐！”蒋阿瑞连连磕头谢恩。虽然还不知道“柳条部”是个什么部门，但见龙王高兴，蒋阿瑞估摸着，这应该不是一个清水衙门。很快，两个虾兵将蒋阿瑞带进一个宽敞的四合院中。刚进院门，就见到东面的走廊，迎面走来十余个穿着华服的少年。这些少年长得都很英俊，他们纷纷向蒋阿瑞抱拳行礼道，“欢迎蒋兄加入我们柳条部。”

“谢谢！谢谢大家！”蒋阿瑞见这些少年都是人类，再也没有一丝惧意，赶紧微笑着，向众人抱拳回礼。这时，一个步态沉稳，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从众少年身后走了出来。这些少年见到她，立马从中让出一条道来，恭敬地称她为“解姥姥”。

“嗯！”解姥姥微笑着点点头，缓缓将温和的目光放到蒋阿瑞身上。蒋阿瑞还不知道这位解姥姥就是柳条部的部长，只觉得她是长者，应该先给她行礼，便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解姥姥，您好。”

解姥姥又笑着点点头道，“你就是蒋阿瑞吧？我听大王说你的舞跳得不错，你先给我们跳一首你最拿手的舞蹈吧——”

“献丑了。”蒋阿瑞就着戏服，再次表演了《霓裳羽衣舞》，他自认为这次放得开，比在龙王面前表演得还好。因此跳完舞后，还等着众人赞美他。然而，让他倍感失落的是，众人不但没有鼓掌，还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解姥姥更是说道，“你的舞姿，外行看上去确实还不错，但在内行看来，却还十分普通。你若想在这方面有所进步，今后还要跟着小子们好好学习才是啊！”

“是！”蒋阿瑞颇为尴尬，不由得红着脸回了一句。解姥姥看出他心中还有些不服，便让众少年列队，当着蒋阿瑞的面，给他跳了两支舞曲，分别是《钱塘飞庭舞》和《洞庭和风舞》。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舞技，确实是在蒋阿瑞之上。蒋阿瑞看了是心悦诚服，赶紧跟着他们一起学习起来。解姥姥怕蒋阿瑞跟不上这群少年，就不厌其烦地去“调拨”，谁知蒋阿瑞只练了两三遍，就跳得比这些少年还好看了。解姥姥看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孩子太聪明了，完全不逊于那晚霞啊！”

蒋阿瑞只当这“晚霞”是另一个少年舞者，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蒋阿瑞每日都跟着解姥姥和这群少年在柳条部练习跳舞。但凡做一件事情，只要每日都认了真，总会上瘾的。由于沉溺跳舞，蒋阿瑞竟忘了家中还有个老母亲。而至从他失足落水后，老母亲就以为他死了，每日以泪洗面，日子过得十分凄凉。

如此过了十天后，龙王把各个表演的部门召集在一起，让他们进行“汇报演出”。第一名者，不但会派到吴江王那里去表演，还会得到许多赏赐。这对于一个舞者来说，简直就是至上荣光。因此每个部门表演起来，都十分卖力。

第一个出场的是“夜叉部”，这些人个个都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他们表演的是击鼓舞，鼓声倒是振聋发聩，但完全没有舞姿可言。因此龙王看了并不感兴趣，连连板着脸摇了摇头。

第二个出场的是“夜莺部”，这个部门都由清一色的少女组成，这些少女最多十二三岁的年纪，个个身材相当，容貌非凡。她们和着细细的声乐翩翩起舞，一下子让人感到清风习习而起。

第三个出场的是“燕子部”，这个部门也是由清一色的少女组成，不过这些少女的年纪，至少在十五六岁，看起来更有韵味。她们表演的是《天女散花》，当她们随着美妙的乐声翩翩起舞时，周身飘散出了许多五彩的花瓣，看上去十分美妙，龙王和王妃看了竟是连连一阵点头。

在众少女跳舞的过程中，柳条部的少年纷纷对站在第一排的那个最漂亮的少女指指点点道，“你们看，那个就是晚霞，真是绝色美人！”

蒋阿瑞闻言，不由得多看了那少女几眼。确实，她长得绝色非凡，比这龙宫中的任何一个少女都要漂亮好看。就连龙王的王妃，在她面前都失色不少。蒋阿瑞看了，竟是一阵心动不已。

舞毕，燕子部的少女站到了最西面的台阶下。

接下来，就是柳条部的少年登场了，解姥姥为了拿得第一，连连给这群少年加油打气道，“孩子们，你们尽管放开了跳，就算拿不到第一，老生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众少年听了她这番话，更不敢怠慢，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跳起舞来。不得不说，这群少年的舞姿，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刚柔并济，完全展示了舞蹈的灵魂。不仅龙王和王妃看了连连点头，就连那些完全不懂艺术的虾兵蟹将看了，也是暗暗一阵叫好。由于蒋阿瑞在队伍中充当领舞的角色，因此他的表演，更是受到众人的瞩目。连晚霞看了他的舞艺后，也是倾心不已。

舞毕，龙王十分高兴，当场钦点“柳条部”为第一名，他赏给参舞的每位少年十粒珍珠，外加十两黄金。还特别赏了一件五彩花纹的连裤上装，和一颗夜明珠给蒋阿瑞。

蒋阿瑞拜谢了龙王后，就走进了自己的队伍中。这时，他心中还念着晚霞，便不住朝她所站的方位张望。不曾想，晚霞对他也是有意，也频频回眸，与他眉目传情。为了离蒋阿瑞更近一点，晚霞故意放慢脚步，从第一排退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

有个叫阿锦的少年，早看出二人在眉目传情，便友善地提醒蒋阿瑞道，“龙宫管理甚严，没有龙王的允诺，任何人或是鱼虾之间，都不允许谈情说爱的。你若想活命的话，就不要犯了这里的规矩。”

“我知道了。”蒋阿瑞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暗地里，他还是偷偷地注视着晚霞。晚霞在龙宫中生活了十年，自然知道龙王所立的规矩。不过，情窦初开的她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于是趁众人不注意之际，悄悄将一支金钗塞到了蒋阿瑞手里，以作信物留念。由于他们穿的戏服都有衣袖，袖子又长，因此晚霞给蒋阿瑞递金钗时，众人并没有发觉。只当是晚霞不小心，将一支手碰到了蒋阿瑞身上。

蒋阿瑞得了这支金钗后，却再也没见过晚霞，为此，他整日茶饭不思，竟因此患起了相思之病。解姥姥见他日渐消瘦，心中十分放心不下。于是带了许多美味食物，来探望他。这时，蒋阿瑞已经卧床不起了。解姥姥看到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阿瑞啊，你可是我们柳条部的领舞啊，你若是病倒了，以后谁带他们夺冠啊？吴江王的生日就要到了，你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我——姥姥，我对不起您。”蒋阿瑞心中凄楚，眼泪哗哗地就流了出来。这时候，他竭力说服自己的内心，要赶紧振作起来。然而，事与愿违，如此过了三天，他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

阿锦已然看出蒋阿瑞是患了相思之病，便去找解姥姥说了此事。解姥姥既是个守规矩之人，又是个是善良之人。她得知晚霞也因患相思病而生病了后，便想暗中撮合他们。于是她暗地里问阿锦道，“我看你对我说阿瑞与晚霞之事，倒不是想告他们的黑状，而是想暗中帮助他们，是也不是？”

“一切都瞒不过姥姥。”阿锦如实回道。解姥姥听了这话也就放心了，点点头道，“我倒是有办法治他们的病，不过这办法保不保险，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全凭姥姥吩咐。只要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阿锦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阿锦信誓旦旦地表态。

“嗯，不错，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解姥姥边点头，边将嘴凑到阿锦耳边一阵细语。

阿锦很快来到了蒋阿瑞床前，轻声问道，“阿瑞，你是不是想见晚霞？我知道怎么去找她，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就跟我来！”

“只要能见到她，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闻言，蒋阿瑞翻筋斗从床上跳了下来，先前的病，仿佛一下子就好了。跟着阿锦七弯八拐，蒋阿瑞终于进到一个后院中。院中有一片长满了荷叶的池塘，那些荷叶比人还大，人站在上面，就像上了船一样。阿锦指了指这片池塘道，“晚霞今天傍晚会来这里，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悄悄等候，自然能见到她了。”

“阿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蒋阿瑞又惊又喜。

阿锦担心事情败露，让解姥姥受到牵连，便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反正我能帮你的都帮了，至于你能不能见到晚霞，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阿锦就按原路打道回府了。

蒋阿瑞担心被其他人发觉，赶紧藏到了假山下面，悄悄躲了起来。大约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五六名虾兵持着长矛从池塘边经过。它们法力有限，自然不知道蒋阿瑞藏在假山之下。不久，傍晚来了，晚霞果然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池塘边，四处张望。原本，她也像蒋阿瑞一样卧病在床的，可解姥姥偷偷找过她，说阿瑞已经到了池塘边，让她前去与他相见，晚霞这才打起精神，偷偷来到了此处。

蒋阿瑞见晚霞来了，慌忙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紧紧拉住晚霞的手，泪流满面地诉苦道，“晚霞，你可想死我了。”

晚霞嘤嘤啜泣道，“我也想你。”二人正说话间，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晚霞赶紧拉着蒋阿瑞一手道，“快跟我来！”说罢，她抬起腿，朝一张荷叶上走去。蒋阿瑞见那荷叶不沉，这才匆匆跟了上去。待二人站到荷叶中间，那荷叶竟缓缓立了起来，随后像幕帘一样，将二人藏在其中。蒋阿瑞见了，竟是一阵称奇。

晚霞等外面巡逻的虾兵走了，这才对阿瑞说道，“以前我每晚都会来这里与荷叶说话，它们有了灵性，就给我们当起了保护。”

原来如此啊！蒋阿瑞一喜，不由得紧紧抱住了晚霞。此后，二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来到池塘边上相会。当然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要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如此过了半月后，吴江王生日到了，龙王为了给他贺寿，把柳条部和燕子部的人都带去了。吴江王很是喜欢晚霞的舞姿，因此特意让龙王把晚霞留在他宫中。龙王不好拒绝，只得将晚霞一人留下，然后带着其他人回了龙宫。聪明人都明白，吴江王这是看上晚霞了，留她不过是想要纳她为妃。蒋阿瑞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难过。因为他早跟晚霞订下誓言要长相厮守，哪知这个吴江王，半路杀了出来。若换了他人，蒋阿瑞肯定会找他拼命，但是这个吴江王，有钱有势，连龙王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他一个凡人，如何敢惹他？于是，回到龙宫后，蒋阿瑞又病倒了。

解姥姥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阿瑞又害了相思病，于是经常带了礼物，去吴江王那里走动，希望他大发慈悲，把晚霞放回龙宫。但这吴江王，被晚霞的姿色所迷住，又如何肯放人？解姥姥无奈，只得对蒋阿瑞说道，“你与晚霞，这辈子怕是没有缘分了。不过，你假扮成他表哥，跟我一同去吴江王府的话，或许还能见她最后一面。记住，到了吴江王府，就说晚霞的母亲去世了，你是来给她传话的。”

“嗯，我记住了，谢谢姥姥成全。”直到这时，蒋阿瑞才意识到，他和晚霞能够见面，多半是这位解姥姥的功劳。于是他跪下来，郑重地向解姥姥拜了三拜表示感谢。

次日一早，解姥姥就背着龙王，带着蒋阿瑞去找了吴江王。当解姥姥表明来意后，吴江王直接拒门不见了。二人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有任何效果。解姥姥无奈，只得带着蒋阿瑞打道回府。

蒋阿瑞因思念成疾，再次病倒了。解姥姥看不下去，第二日一早，又去找吴江王了。这次，吴江王倒是见了她，不过却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晚霞因为拒绝做他的王妃，投江自杀了。

当解姥姥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蒋阿瑞时，蒋阿瑞顿时万念俱灰，于是他也准备自杀殉情。然而，接连撞了几次墙，那墙竟跟水一样充满了韧性，完全伤他不得。无奈，他只得绑了根白绫，准备自缢而亡。谁知，这一幕情景，正好被解姥姥撞见了。她不由得给了他两耳光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为了情爱而要死不活的呢？难道你忘了家中还有个老娘，需要你养老送终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蒋阿瑞一阵难过，不由得痛哭道，“我既不是神，又不是仙，纵然还想回去给老娘养老送终，可我又如何回得去啊！”

“只要你想，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解姥姥将嘴凑到蒋阿瑞耳边，轻声道，“龙王殿外有一棵长了近万年的珊瑚树，你若能爬上去，就能回到地面。记住，此乃天机，不可向外人透露。”

“如果我走了，那您怎么办啊？”担心解姥姥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蒋阿瑞又是犹豫不决。

解姥姥笑道，“我一个老婆子，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

闻言，蒋阿瑞向解姥姥拜了三拜，然后按照她的意思，在深夜，虾兵虾将都开始打瞌睡时，他就来到了龙王宫殿外，爬上了那棵巨大的珊瑚树。初摸那珊瑚树时，还十分扎手，但蒋阿瑞归心似箭，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就算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他也要往水面爬去。如此爬了半个时辰后，他竟真的爬到了水面。

看了看四处的村落，竟还没有改变。蒋阿瑞寻着路子，匆匆回到家中。当时天色已晚，老娘已经把院门从里面关上了。蒋阿瑞不得不敲响了院门，大声喊道，“娘，你在家吗？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啊！”

“来了，来了！”老娘听得这声叫唤，慌忙从里面走出来，打开了院门。这时，蒋阿瑞才发现，老娘身边还站了个年轻姑娘。而那个姑娘，竟然还是晚霞，他不由得喜出望外地拉住晚霞道，“晚霞，怎么是你？”

“相公，你怎么也回来了？”晚霞大喜，噙着泪诉说了事件始末，原来，当日她投江自杀后，并没有死，而是随着江水，飘到了江边。当时，蒋母还在江边寻找蒋阿瑞的尸体，碰巧看到了晚霞，发现她还有气，就使出浑身之力，将她背回了家中。由于晚霞在人间已经没有亲人，听说蒋母儿子死了，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活于世后，便决定留下来，陪她安享晚年。她却怎么也没料到，这个老太太，竟是阿瑞的母亲。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最终，阿瑞和晚霞喜结连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得不说，他们能有今天，跟解姥姥和阿锦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但愿他们白头偕老时，还曾想起，有这样两个善良的人，曾经全心全意地帮过他们。

本文根据《聊斋志异·晚霞》改编，切勿与封建迷信思想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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