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口龙介行驶在超越言语的缄默中
三小时克制如流水的影像缓缓流淌,我们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历经磨难而终究得到救赎的两张脸庞印刻在我们脑海,在画面中舞台上的缄默之中,也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超脱之中。日本电影《驾驶我的车》的最后一个镜头,是从行驶中的汽车挡风玻璃向外拍摄的空荡的高速公路。车轮滚滚向前,恰如人的精神世界,而生活亦在持续发展——这是导演滨口龙介给我们提供的最简明的启示。
在刚刚结束的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上,《驾驶我的车》获得了四项提名,即最佳影片,滨口龙介最佳导演,最佳国际影片和最佳改编,最终摘得最佳国际影片奖。
领奖时,导演滨口感谢多家电影制作公司"把我的车带到美国"。
滨口的导演生涯亦是如此,在连贯一致的道路上一往无前。自年《欢乐时光》在国际影坛(洛迦诺电影节)初试啼声,滨口龙介迄今为止的三部长片作品皆入围三大国际电影节,并有所斩获(年的《夜以继日》入围戛纳,年《偶然与想象》获柏林银熊奖、《驾驶我的车》获戛纳最佳编剧奖)。年初,《驾驶我的车》成为首部入围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日本电影,并以四项提名成为获得最多奥斯卡提名的日本电影。而日本电影上一次在奥斯卡创造历史,还要追溯到年黑泽明执导的《乱》。滨口龙介以《驾驶我的车》为自己争得了与大师平起平坐的资格。
《驾驶我的车》海报
左上起顺时针:《触不到的肌肤》、《欢乐时光》、《夜以继日》和《偶然与想象》。
作为国际影坛最受尊崇的电影奖项,奥斯卡其实早已饱受诟病,保守、排外的意识形态使其几乎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而近几年来,奥斯卡成员资格和投票方式的变化给国际电影提供了新的机会。从韩国导演奉俊昊凭《寄生虫》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到第一位亚裔女性最佳影片导演的诞生,“亚洲”这一范畴在奥斯卡再也不能被忽视。作为观众,我们无需对欧美世界剑拔弩张或妄自菲薄,认为亚洲电影工业的成功该归因于“政治正确”云云。滨口的电影之所以能吸引非日本文化背景甚至非东亚圈的观众,全因其对当代人生存境况的深切关照。
奉俊昊和滨口龙介在年奥斯卡颁奖礼前夕曾有过一次对谈。奉俊昊凭《寄生虫》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创造韩国乃至亚洲电影历史时刻。
对话和言语归属于电影的文本一层,
而表演(act)的职责
在于反应(re-act)。
人是生存的主体,这一话题在文艺作品中永远是核心。滨口龙介作为导演,对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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