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见识是一个孩子打开世界的大门

北京最好白癜风医院哪家好 https://jbk.39.net/yiyuanfengcai/yyjs_bjzkbdfyy/
《皮囊》是80后青年作家蔡崇达的一本短篇小说集。说是非虚构的，但从内容上来看，虚虚实实吧。其中一篇《阿小和阿小》，感触特别深。“阿小和阿小是两个人。”开篇第一句话。这是一个会表达的作者。一句话，交代了所有必要信息：两个人他都认识，两个人都叫阿小。一个阿小是住在“我”房子前面的，渔村土生土长的阿小；一个阿小是父母在香港做生意，暂住在渔村的阿小。前一个阿小与作者一样，穿拖鞋，流鼻涕，灰头土脸；后一个阿小穿白衬衫，吊带裤，一口白牙。因为“我”成绩好，被香港阿小寄住的阿姨家请去给他补习功课。香港阿小在他面前极尽自己的优越感，邀请他玩自己的玩具：香港来的拼图，香港来的唱片，香港来的遥控飞机；给他讲在香港的哥哥的故事：哥哥很牛，像电视里那样，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个女的飙车。但是到了爸爸的公司，又换了一身西装，可帅气了……可是阿小看不起跟“我”一样的乡下小孩，会对着村里其它小孩轻蔑地吼：你们吵什么吵，野孩子……“我”渐渐反感香港阿小的傲慢，开始疏远他。“我觉得他其实是崇拜着香港，正如我们崇拜着黑白电视里游走在高楼大厦里的那些人。”听过，但从没去过的地方总是让人向往。香港阿小喜欢香港就像小孩子憧憬长大，觉得大人可以做好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觉得大人的世界比孩子的美好；就像农村的孩子向往城市，觉得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肯定特别幸福；就像山这边的孩子希望去到山的那一边，以为山那边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新奇的东西……我们总是把远方想象得特别美好，而忘了近在咫尺的幸福。“我”疏远香港阿小后，不知什么时候，渔村阿小成了香港阿小的朋友。渐渐地，渔村阿小开始变了：平常几乎不说话的他，极尽全力地夸奖香港阿小的恐龙；跑到小镇新开的工业区，逼迫外地的打工仔学狗叫；偷偷溜进父母房间，偷了几百块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知道这个阿小生病了，他从香港阿小那传染了‘香港病’。我几次在路上碰到他，他说话的腔调、梳着的发型都很香港阿小。连笑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撇，都模仿得那么入微。”人啊，太容易受影响了。尤其是小孩子。他们还不懂大事在非，会模仿一切他们崇拜的事物。家里父母做渔民，阿小看不起，他不愿意做渔民，不会去模仿父母；小镇上都是跟他一样的农村人，大部分是渔民，同样让他看不起，他不愿意做他们那样的人，也不会去模仿。这时候来了一个阿小，与他们都不一样的，像小少爷一样的阿小。他觉得他有了榜样，他要做香港阿小那样的人。所以他模仿香港阿小，仿佛模仿了香港阿小，他就真成了香港阿小那样的人。仿佛他的身份也高贵了起来。后来，香港阿小被接去香港了。渔村阿小成绩不好，退了学，可是他不想当渔民，离家出走了一个月，饿得皮包骨头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但是后来很多人常来告诉我，看到阿小，沿着海岸边的公路，以超过时速一百的速度疯一样地呼啸而过，嘴里喊着亢奋的声音。”离家出走一个月后，渔村阿小接受了当渔民的命运。但是要求家里给买一辆摩托车。于是每次出海回来，他就骑着摩托车沿海岸狂奔。渔民阿小是有追求的，他从小就一直强调他绝不当渔民。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当渔民。可是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当渔民，却不知道怎样才能不当渔民。他只能做一切与渔民无关的事，好像做这些事他就摆脱了命运。可是他不知道，除了读书，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摆脱当渔民的命运。他不愿意接受命运，可是书没读好又改变不了，只有发泄。也许潜意识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发泄，只知道这样好像就与别人不一样，好像这样他就不是渔民了。看这段时突然理解了以前老家那些书读不好还特别叛逆的男孩子。也许他们也如阿小一样，不愿意接受当农民的命运，却不知道除了读书，我们没有另外的路来改变命运。他们读不进去书，最后等着他们的，只能是继承父辈，继续做农民。可他们又不愿意做农民，所以每天都做一些在他们看来很酷的事：不去田里好好干活，三五成群骑摩托车到处狂飙。父辈看他们觉得是不听话，不务正业，实际上，潜意识里，也许他们其实是在抗争命运。只是不知道这种抗争，其实是徒劳，甚至背道而驰。“阿小终于成了小镇上的渔民了。”阿小在骑摩托车狂飙出事捡回一条命后，彻底放弃了抗争，开始和父兄一起去捕鱼，而且再也不骑摩托车，而是选择了和父兄一样蹬上了自行车。他终于成了小镇上的渔民了。这是阿小截止到现在，命运的必然结果。折腾了一番，他终于明白，他抗争不过，没有方向的抗争，都是无谓的。就像我老家那些男孩子，叛逆过，吵闹过，折腾过，最后懂事了，开始后悔年轻时的荒唐。不过荒唐也就荒唐了，谁的人生没有一番经历？也许经历过这些，才更懂生命。“他用手摇了摇酒，支支吾吾。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终于说：‘我在安装防盗门。’”这是“我”有次去香港出差，联系了香港阿小，在“我”问他做什么工作时，他的反应。很能理解这种反应。曾经在“我”面前高高在上，优越无比，以为到了香港自己仍然是小少爷，而且是比当初在渔村过得更好的小少爷的人，如今在混得这么好的“我”面前，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安装防盗门。少爷会安装防盗门吗？香港不是天堂吗？怎么还安装防盗门？可是他支支吾吾一番后，还是决定告诉“我”真实的情况。他是把“我”当真朋友的，他还想以后再跟“我”保持关系的，欺骗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于是他选择了说实话。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在朋友面前，没必要隐瞒真实的自己。更可以看出，他在香港没有朋友，所以，他才这么在乎“我”这个朋友。“他们都是这城市的组成部分。而这城市，曾经是我们在小镇以为的，最美的天堂。他们是我们曾经认为的，活在天堂里的人。”所有在香港的人都是这个城市的组成部分。装防盗门的，修汽车的，卖小商品的……他们都是这个城市的组成部分。我们曾经以为到不了的远方都是好的，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是幸福的，好像在天堂一样。农村的小孩子，看到电视里城市中的人，看到高楼大厦中的人，总是心生羡慕。以为他们的生活都是美好。却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只是另一个地方的世界而已。那里的人们，一样吃喝拉撒，一样为生活奔波，一样有各种各样的烦恼。那些遥远的地方，其实并不一定如我们想像得那般美好。只是因为离得远，所以我们觉得好。想起前两天看的《北鸢》里的一句话，叶师娘让文笙去听“英国文学与欧洲历史”，说：听不听得懂在其次，让他知道外面世界的大，也是好的。是的，外面的世界很大，只有多出去看一看，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只有多出去走一走，才不至于一味向往外面，而忽略了家乡。只有多出去走一走，才不至于以后出去了没有眼界，被人笑称“乡巴佬”，从而生出自卑。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人们，都与我们过着一样的生活，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扮演的角色，可能与我们不同而已。多读书吧，多出去走走吧，更多见识了，才知道世界很大，而我，并不稀奇。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z/93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