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硬骨头为爱下跪,不可一世的校霸,被人
二十年青梅竹马,所有人都知道,周禹爱我。
不可一世的校霸,被人打断三根肋骨,一声不吭的硬骨头。
为了我向施暴者下跪。
膝盖弯下时,他冲我笑了笑:
「阮阮别哭,我命都是你的,跪一下算什么?」
可订婚那天,我亲耳听到他对别的女人说:
「乖乖,我命给你。」
他的乖乖,不是我。
1
一中人人都知道,校霸周禹是个混混二世祖,散漫不羁,游戏人间,仿佛什么入不了他的眼,只有牵扯到阮雪时,才会蓦地乱了阵脚。
我就是阮雪。
一中许多人也知道,校花邹怡默默爱慕周禹七年。
她冒雨为他送药,大病一场,缺课三天。
她私用电器,为他熬粥,遭全校通报批评。
她私藏素描本,被人翻出来,里面每一页都是周禹。
他发呆的样子,打球的样子,给女朋友打水的样子……
许多人都道可惜,邹怡爱了周禹七年。
可周禹爱阮雪,却是一中人尽皆知的事。
他为阮雪挨过刀,下过跪,为她痛改前非考X大。
最夸张的时候,有人说周禹爱我,胜过爱生命。
曾经,我也矫情地这么以为。
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校霸,拉着我的手,求我和他谈恋爱,「阮阮,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别人眼中出手狠厉的魔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阮阮别哭,是我的错,求你别哭……」
他游戏人间,桀骜不驯,却当着我的面发狠起誓,「阮阮,如果背叛你,我就下地狱。」
二十年相知相守。
我以为,我了解周禹的每一面。
我以为,我熟悉他。
就像熟悉左手掌心的每一条纹路。
直到现在,我像个局外人般,站在5米外的位置,看着他为别的女生出头。
他动怒的模样,陌生又遥远。
仿佛失去了理智,全然没了平日的淡然,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暴起,像一只随时准备吃人的狼。
「老子的人也敢动?」
我呼吸一滞,脊背僵直。
他口中不能动的人,不是我。
小太妹被人掐着脖子,喉口逼出一声呜咽,「是她自己……」
话没说完,火光乍亮,周禹眯眼看去。
「禹哥,他新来的,不知道阮姐的事。」
那人才明白这场子不能抽烟,讪笑着刚准备道歉,手里夹着的烟已经没了。
周禹眉眼间却全是骇人的冷意,缓缓朝小太妹走近。
「我没想、没想的……是她、是她自己……」小太妹见他动真格的,吓得语无伦次。
周禹神色凛然,偏头凝着邹怡,吐出的话像藏了刀子,
「弄回去。」
他语气沉冷,重复一遍,
「她怎么欺负你的,弄回去。」
周围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定定地看着周禹发狠,下意识裹紧外套,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周禹为我挨过刀,是真的。
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也是真的。
他向我保证过,再也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境,再也不会搅和进这些事里。
可现在,他为了邹怡发狂失控。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泛出红血丝,死死盯着她,
「老子给你撑腰,怕什么?」
邹怡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瘦弱的身子微微瑟缩着,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衣服领口被人扯烂了,露出白皙的锁骨位置,一道被烟头烫伤的刺目痕迹。
视线落到那处,像是被灼伤般猛地痛了一下。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我的左胸口,也有三道醒目的烟疤。
周禹死死盯着那抹红痕,声音不自觉带上颤意,
「弄回去,你是不是听不懂?」
「阿禹……」邹怡细细哽咽着,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抬起一双盈盈泪眼望着他。
周禹一怔,眼神闪过一抹心疼。
不知怎么,我又想起从前,那些被刻意压下的画面,无序又混乱地涌入脑海,
「阮阮,你是不是很疼?」
「阮阮,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阮阮,你别这样,我真的好害怕……」
17岁的周禹紧紧拥着我,无措地掉着眼泪,声音也颤得不像话。
从那之后,周禹戒了烟。
确切地说,他再也无法抽烟。
医生说,这是创伤应激障碍。
他抬起那点猩红,缓缓朝小太妹逼进。
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他在害怕。
「周禹。」小太妹突然喊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听说还很爱她,现在帮这个绿茶婊又算什么!」
「你女朋友……」
周禹突地掀眸,死死盯着她,眼神仿佛要杀人。
小太妹立刻止住话头,刚送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害怕得直发抖,眼神下意识瞟了瞟,四处张望。
然后,看到了我。
仿佛绝望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眼神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不顾一切地疯狂大喊,「帮我报警,帮我报警!」
「求求你了,帮我报警……」
众人闻声侧过头。
视线对上的一瞬,周禹愣住了。
他下意识丢了烟,慌张地朝我走过来。
「阮阮……」
他低头看我,张扬的眉眼一瞬变得柔软。
一身逼人的戾气也散了。
只一句「阮阮」,便让我心头一涩。
见我眼眶微红,周禹一怔,慌地将我揽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放你鸽子了对不对?」
「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可电话突然响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阮阮。」
「听到那句『老娘用烟头烫死你』,我整个人乱了。」
「我真的害怕,那时的事会重演一遍。」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好像一股血直冲脑门,什么都顾不上了,我真的害怕……」
原来是这样。
所以周禹才会这样失控。
五年过去了。
那场霸凌是我的梦魇,也是周禹绕不开的的梦魇。
可心脏还是传来一阵闷痛,像被人用棒槌狠狠砸了一下。
我抬眼望着他,眼框忍不住泛酸,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周禹一怔,瞬间红了眼圈,像只做错事的小狗般垂下头。
我声音发颤地重复道,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
半晌,他才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我,
「我好像过不去那个坎,阮阮。」
「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重来一遍,我绝不会让那件事发生……」
少年拉着我的手无意识用力,将我的骨节攥得微微发疼。
那件事之后,周禹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好觉,总是在夜半惊醒。
周妈妈说他在夜半辗转难眠,慌地想打电话给我,又怕打扰我睡眠。
他拉着我去看心理医生,最后需要心理诊疗的却是他。
后来,他用滚烫的烟头,给自己烫了三个一模一样的烟疤。
「阮阮,你受过的疼,我也要受一遍。」
「阮阮,就算你不怪我,我也忍不住怪我自己。」
我想起他泛红的泪眼,微微发抖的手,被愧疚折磨得难以入眠的夜晚。
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怪他。
「都过去了,周禹,都过去了……」我轻轻回抱住他。
「阮阮……不会再有下次了。」
周禹蹭着我的脖颈,有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我的肩窝。
我该信他的。
周禹对我从不食言的。
可心里还是莫名不安。
他第一次破例;
第一次抛下我;
第一次背弃我们的承诺。
为了邹怡。
2
高中时候,大家都知道我和周禹是一对。
可邹怡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的爱沉默,热烈,宛如飞蛾扑火。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和周禹去食堂吃饭时,正好撞上她被人端着餐盘故意撞上,酱汁汤水淋了一身,那些人贼喊捉贼找茬。
周禹顺手替她解了围。
她抬起眸子,满是惊慌,视线仅停留一瞬,就慌不择路地跑开。
那大概是少女心动的开端。
可我浑然不觉。
因为那时的邹怡,实在太普通。
我很难误会周禹帮她,是出于什么异样的心思。
她那时刚从乡镇考上一中,身材肥胖,脸色发黄,说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更糟糕的是,永远低着头走路,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瘦下来了,皮肤变得白皙,说话标准了,驼着的背也挺直了,穿着打扮渐渐有了时髦感。
很多年后,我才后知后觉,那大概是一种「为爱冲锋」的勇敢和执拗。
她瘦下来后,长相也不算惊艳,但胜在清纯,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追求她的男生很多,甚至渐渐有了校花的光环。
可邹怡一一拒绝,低着头羞涩地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那些人愈挫愈勇,只当那是搪塞的借口,更加前赴后继。
直到后来,有人从邹怡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素描本。
每一页都是同一个人。
男生头发极短,眉眼凌厉,鼻梁右侧有颗小痣。
原来,邹怡真的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把那本素描偷出来,扔在周禹的桌上。
周禹毫不留情,亲自送还,「画得不错,给我女朋友也画一张?」
少女心碎裂一地。
那晚,邹怡红着眼哭了很久。
可她似乎并没有放弃。
她冒雨给周禹送药,背着宿管给他熬粥。
毕业后,我和周禹一起考上X大,邹怡也和我们一起,进了同大学城的一所三本。
邹怡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是因为周禹的态度。
邹怡给他送药时,他蹭着我撒娇,求我去给他买药。
我没好气,「你不是有药了吗?」
他顺手就把那袋药扔进垃圾桶,「我只吃你买的,别人给的我不吃。」
邹怡给他送粥,他瘸着腿把那份粥倒了,端起我送的外卖粥吃得喷香,还连声赞叹好吃。
我笑他虚伪,可他拉着我的手,郑重其事,「阮阮,你给我的,就是最好的。」
我和周禹谈了七年恋爱,而邹怡一直保持单身,学校里有很多富二代追他,一个都没入她的眼。
渐渐地有人打听到她原来学校,流言便生起。
说校花邹怡拒绝无数人,原来是心有所属。
而那个人,偏偏还有女朋友。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经历许多事,甚至一起考了X大。
有人骂邹怡不要脸,对别人的男朋友产生企图心;也有人夸她痴情种,为那男人守身如玉七年。
还有人说,「听说那人马上就要结婚了,校花还没谈过恋爱,哥几个的机会来了!」
是的。
我和周禹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们一早约定好,一毕业就领证。
在这个档口,出了这样的事。
真的只是巧合吗?
3
一群人往巷子外走的时候,邹怡跟在周禹身边,半捂着胸口,似乎鼓足了好大的勇气,终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
周禹看向她,面色微沉,眼神露出些疑惑。
邹怡面色微窘,不敢看他,吞吞吐吐道,「阿禹……你的外套,能不能借我披一下?」
周禹微愣。
眼神落在我身上一秒,又往身后扫了一圈,大大咧咧道,「大张,外套借下。」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开始起哄,「大张,你可真没眼力劲儿。」
「这么好的机会,还要禹哥给你牵线搭桥?」
邹怡脸色煞白,连紧抿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在场谁不知道,高中时,大张曾经高调追求过邹怡。
周禹的行为,很明显是在和她划清界限。
邹怡咬唇接过外套,自觉走远了。
周禹让大张带邹怡去隔壁药店处理下伤口,然后带着一群人进了肯德基。
大家很久没见,自然不缺话题,聊天氛围热络。
邹怡他们也很快回来,账都算在周禹头上,大家都没跟他客气。
只有邹怡,默默坐在角落里,抱着一份干巴巴的汉堡在啃,也不好意思点别的,中途似乎还噎了两下。
众人都在调侃我和周禹,没人注意到她。
直到有人忽然嚷了句,「禹哥,我一大男人,不用喝热奶茶吧!」
旁边的男生立刻打了他一下,「这就不懂了吧,禹哥这是顾着阮姐呢。」
那人哦了一声,了然道,「原来是狗粮啊。」
一群人起着哄,作为当事人的周禹没有接话,我也笑不出来。
我是周禹的女朋友,他要给我买奶茶,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周禹脸色不太好看,避开了我的视线。
而邹怡捧着那杯热奶茶,眼神亮晶晶的,抬眸冲我笑了笑。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十几杯奶茶,是为谁点的,不言而喻。
我想起每年入冬,周禹都会提前等我,将一杯烫乎乎的奶茶贴到我脸上。
炎热的夏天,少年气喘吁吁地递给我一瓶常温的水,「阮阮,我跑了好几家店,没有冰的了,你将就一下……」
我来姨妈时总是疼得打滚,他每每看得心疼,所以下意识哄我忌口。
周禹真的很好,好到我舍不得丢开他。
只是这份好,不再独属于我。
他将它,复制给别人了。
思绪还纷乱着,就见邹怡凑到周禹身边,俯身到他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
周禹脸色微变,下意识就开始脱外套。
脱到一半的时候,他忽地想起什么,附到我耳边,低声说邹怡的裤子脏了,自己把外套借她用一下。
周禹低着脱着外套,我想提醒他,这样做不合适。
可不知怎么,思绪忽地飘到那年暑假。
我用自己挣的第一笔钱,块,给我的男孩买了这件外套。
他先是傲娇地说我乱花钱,可嘴角的笑意却压不下来,突然开心地抱起我转圈,然后趴在我的肩上,柔软的发蹭着我的脖颈,喃喃道,「阮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少年抬头的瞬间,我才发现他的眼眶倏地红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小狗好像有点傻。
他也太好哄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外套还如崭新的一样。
他一直爱惜着它,旁人蹭一下都心疼。
可今天,他把它借给邹怡了。
以那样一个暧昧的理由。
而他的反应是那样自然。
甚至,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小狗,已经悄悄被人哄走了……
4
回去的车上,我疲惫地靠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周禹。
我想到五岁的时候,他乐此不疲地把自己心爱的玩具搬给我,张牙舞爪的恐龙、凶神恶煞的魔兽、威风凛凛的玩具枪,哐地砸在我面前,直接把我吓哭了。
聚会的时候,长辈总喜欢拿这事打趣,说阿禹从小就想着对阮阮好,可惜脑筋又轴又笨,是个大直男。
十岁的时候,有男生给我写纸条,周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跟人打架,被叫家长时,他还嘴硬,「就是看他不爽。」
放学路上,男孩肿着半边脸,轻轻扯我的衣摆,可怜兮兮地求我,「阮阮,你不要跟他玩……」
我想起燥热的盛夏,风扇呼呼地刮着,他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发圈,突兀地开口,「阮阮,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我只觉得空气都安静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可他微微倾身,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承诺,「阮阮,只要你说好,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周禹见我眼眶红了,慌地拉起我的手。
「我就是看邹怡太可怜了,被人那么欺负,点餐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点。」
「借她外套的时候,我慌神了,没反应过来……」
「阮阮,我以后再也不和她联系了。」
「阮阮,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你别哭啊,阮阮,求你别哭,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周禹当着我的面,把邹怡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他甚至没给她备注。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和邹怡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被他搂进怀里,听他温声哄着我,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可心里的预感是那么强烈。
所以,在周禹去洗澡的时候,我悄悄点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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