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化人张再学
文学作品
长于斯成名于京华(散文)
文/张再学
中国有十大贡米:五常大米、响水贡米、东兰墨米、涿州贡米等,各有交椅,宝坐生辉,遮放贡米位列其中,不能不说是一种殊荣。盛名之下必有其卓越之处,浪得虚名,无疑会败下阵来,难以历久弥新。遮放贡米也叫软米,米粒大而长,色泽白润如玉,软而不腻,清香可口,营养丰富。俗语说:“隔夜的冷饭捏不拢”,但遮放米煮成熟饭不会变硬,第二天依然能沾结。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作为软米中的佼佼者总有自己生长的地方,有自己的由来,究竟是怎样的自然环境孕育出如此贡品呢?国内外专家学者认为,云南是人工栽培稻的起源地,经过长期的驯化,培育出许多优质水稻。正如前文所述,遮放乃水网之乡,气候土壤得天独厚,有利于水稻生长。这里气温高,夏季多雨,地势平坦宽阔,土壤肥沃。水稻的温度、光照、水分和营养四个条件均符合要求,是最理想的生产地之一。
日本学者乌越宪三郎认为:“在西南夷的土地上,稻作文化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近年来,在芒市地区考古出土文物中有石锥、石刀、石锛等农耕生产的工具,还在芒市的中山乡发现了野生稻,水稻的近缘祖先和它的后裔生长在同一个区域。这些发现证实了专家的推断,也证实了傣族和德昂族是包括遮放在内的更广袤的土地上最古老的水稻民族。说古道今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就可以讲完,甚至可以简而言之,几分钟乃至几秒钟就掠过历史的时空。而人类的实践却是漫长的,诸多成功之路走得地老天荒,其间的跋涉不知要付出多少艰辛,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可以想象,水稻民族的先民们遇见野生稻之后采摘为食,一粒稻米从小孩的手中滑落,次年长出一株稻树,秋季谷穗成熟,从而开启了稻谷种植的先河。然而千百次的人工栽培只是重复播种和收获的过程,并没有什么改良的目标。也就是这种无穷无尽的重复渐渐改变了物种的野性,耕作技术和管理技术也慢慢提高。从第一代种植开始到初具谷米形状是一个以世纪为单位的漫长的过程,究竟多少光阴,那得科学家说了算。庆幸的是遮放从远古走来,谱写了水稻的家族史,是中国现存三个野生稻谷原种地之一。悠悠岁月,水稻王国培育出自己的轿子,长期种植,以“豪枇”“豪贡”“豪文”等最具代表性。尤其是遮放坝的南木冷河流域一个叫允午的村寨,堪称优质米产地的精华部分,米质十分优良,倍受世人赞美。
“豪”为傣语,即对谷米的总称;“豪枇”专指敬献神佛的谷米;“豪贡”则指用来上缴朝廷的贡米。据傣族老人回忆,建国前,遮放的丙乌生产“豪枇”,颗粒较大,形状修长,颜色碧绿,酥松香软,但人不得食用,是奘房里专门用于供奉佛祖的贡品。属于豪枇中的另一个品种,后因社会变革,此谷种已绝迹。
“豪贡”的来历应始于元代,至元十三年(年)设行政“茫施路”。据《新纂云南通志》载:茫施遮放土司署每年向朝廷交纳差发银两。另指定金沙、香橙、橄榄、大芋、大蔗做贡品,向朝廷进贡。中叶以后,规定土司按年纳高品质允午贡谷石(合斤)。到了明代,遮放贡米产生了故事。据傣族史料记载:明朝万历年间,遮放第三代土司多思谭随朝廷官军征讨蛮莫(今缅甸八莫)、阿瓦(今缅甸瓦城)、陇川立下战功,深得朝廷信任,受到褒奖,四次加官进爵。天启三年(),多思谭备下大象、珠宝,精选遮放优质米,进京朝拜皇帝。土贡制度早在大禹时代就出现,进入唐代形成比较完善的体系,就是属国或地方官员向朝廷进献土特产品,以表忠心。边地土官携带贵重礼品和遮放贡米,不远千里来到京城,足见忠诚可嘉。皇帝用膳,再次品尝遮放贡米,觉得特别可口,自然是龙颜大悦。于是,恩赏多思谭在京游度三年,并赐给车辇、大轿、宝伞等物。多思谭在京城渡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宫廷生活,三年将满时,因为思念故乡,提出返程。经天子恩准,多思谭回到故里。遮放米生于斯,长于斯,成名于京城,这是一段历史佳话。此后,遮放米更是身价不凡,专人种植,历年进贡。
原始水稻品种陪伴遮放人跨入20世纪50年代,农人沿袭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产秩序。年,中缅联欢会在芒市举行,周恩来品尝遮放米并了解其产量后将其定为国务院接待外宾国宴用米,遮放米被国家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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